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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寫作生活

2022-12-20 作文

我的寫作生活

晚上七點半。外面是傾盆大雨。

在培新文化教育學院的講堂里,只安排了200個座位,但擠了不少于600人座位。大門擠不進去。文化教育學院的陸大成神父陪同主講人三毛女士在前面領路,一聲喊道:

“對不起,請讓路!請讓路!”

三毛還留著長發披肩,黑色套頭毛衣下面是米色長裙,臉上妝容淡淡,素凈中更顯靈秀。看著講堂里的擁擠,三毛緊張地問人:“我要不要帶衛生紙上臺?這么多人,這么多人,恐怕我會先‘下雨’。”三毛擔心面對這么多人的演講,她會哭,但她說“自己先下雨”,倒教旁人先笑開了。

站在講臺上,三毛對滿堂或坐,或站,或席地的朋友說:“沒想到我在臺灣省有這么多朋友,尤其是今晚外面的雨。”

然后三毛開始談論今晚的話題:我的寫作生活

下雨天看到這么多朋友真好

各位朋友:

對不起,今天晚了一刻鐘才開始,我是個很守時的人,剛才我一直在等陸神父來帶我。

最近,我的生活非常困惑。直到前天,一位朋友打電話給我說:我們后天在農新文化教育學院見面,我才記得哪一天要發言。

我嚇了一跳,但我當時想,沒關系,大概只有20個人。

可以隨便說說,沒想到我在臺灣省有這么多朋友。

今天又下雨了。我聽說臺北不是雨季,但當我回來的時候,我發現總是下雨。我想今天不會有那么多朋友來。當我看到你時,我非常害怕,總是想逃跑。

我希望我的話不會對你產生不好的影響。我以前教過書,經常上講臺,但是教書的時候有課本。現在我沒有課本和你說話。我擔心我今天隨便說的會對你產生不好的影響。作為今天談話的開始,我特別想提出一位年輕讀者的來信。當我第一次回到臺灣時,我收到了一個高中女孩的來信。我不記得她的名字了。讀者說,她想在初中三年級自殺,因為她的入學壓力太大了。當時,她讀了我的書,所以她改變了。我不知道她改變了什么,但她總是說我的書救了她。我覺得這孩子有點“笨”,因為,我的任何書都救不了你,只有自己能救,別人救不了你。她說她現在是高中生,最近我丈夫去世了。她說她覺得生活還是假的,她還是要死。我收到這封信已經好幾個月了,一直不知道怎么回復,但我很想念這個朋友,因為她的信寫得很真誠。我希望她能忘記我,因為這是一個不好的影響。

不知道這位朋友今天有沒有在場,或是有她的朋友,請轉告她,信收到了,并請她千萬不要灰心,因為別人的遭遇畢竟不是發生在她身上。

我從未決心成為一名作家,但我已經下定決心成為一名畫家的妻子。今天的話題是“我的寫作生活”,我真的只是一個家庭主婦。我不知道別人什么時候會把我當作家來對待。這種變化讓我不習慣,覺得我負擔不起。作家應該是一個非常有學問或有才華的人。至于我,我已經做家庭主婦六年了。我不再是專業作家,將來也不會。

我從來沒有立志要做作家。小時候,父母會問,師長會問,或者自己也會問自己:長大了要做什么?我說就要做一個偉大藝術家的太太。“有對象嗎?”他們會問,我說:

“有的。”“是誰呢?”“是西班牙畫家畢卡索!”因為小時候很喜歡藝術。以后寫作文的時候,總說要做一個偉大藝術家的妻子,不要說要做藝術家。我的作業不好不好,數學考試零分,唯一能做好的就是漢語,班上大約有十個學生的作文是我“捉刀”小時候數學成績很差,經常考零分。有一次,最高分是五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也應該是零分。我的作文很好。小學五年級的演講是我自己寫的。每次壁報上一定有我的作品。我的家人很幸福,但有一次,我感動得流下了眼淚,因為我告訴他我是孤兒,寫了大約5000字的《苦流浪》。

進入初中后,我寫了大約十個同學的作文。

因為他們寫不出來,我說拿來,我給你寫。后來,我學會了寫唐詩,并在作文中寫了十幾首歌。我發現,雖然我不能做其他事情,但我也可以寫作,這是一種機會主義的方式。

初二,不喜歡學校生活,離開學校自己學習。到了大學,我和很多高中畢業的同學一起讀哲學系,發現我的國文比不上他們。我不知道春秋是什么時候寫的,所以國文不及格。后來我去找老師,我說:“老師,我是少年失學,不知道《春秋》是什么時的,我覺得這是文學史的問題。”老師說:“你應該知道的!”我說:“對!我也知道國文,但不是。”后來他說:“那你要補考羅。”我說:“補考還是不及格,只有一種方法,我能給你六篇作文嗎?”他問我要寫多少字,我說讓我寫。

后來,我寫了一篇3萬多字的文章,我的父親,我的母親,我的童年生活,從我的祖父開始,中間有一個愛情故事,我的叔叔沒有愛,是我編的。

老師讓我用毛筆寫字。如果我寫不出來,我會用簽名筆寫毛筆字的味道。這篇文章寫得很好,故事是真是假,還有情節,老師看了,叫我過去說:“你是我學生中最有才華的。關于上一代,你寫的都是真的嗎?”我就說:“不管是真是假,你還喜歡這部作品嗎?”他說:“老師很感動,一夜沒睡,老師哭了。”

我很幸運,在小學到現在還沒有退出這件事之后,我發現自己從小就做錯了什么,不順利,最順利的事情是寫文章,所以我開始在大學里寫文章,但不是很勤奮。我有一個非常光榮的記錄,從小學開始,到現在還沒有退出。

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出版了一本書《雨季不再來》,這本書被迫出版,因為如果我不出版這本書,其他人也可以把這些文章編成一個集子,我甚至拿不到版稅。其實那些東西都很不成熟,都不應該發表,是我在二十二歲以前發表的文章,文字非常生澀,感情非常空靈,我不喜歡空靈這兩個字,但那是那個時期我寫時所不能偽裝的一些感情,這是我的第一本書。

寫作是我生活中最不重要的部分。它是蛋糕上的櫻桃。然后,我離開臺灣去了西班牙。生活的變化和其他情讓我停止寫作。每次有朋友寫信,總說你不寫實太可惜了,因為你剛開始寫。我對他說:我現在在變,這個時候不想寫東西,以免以后后后悔。朋友是編輯,他說,好吧,我等你,我要等你幾個月?我說:你慢慢等。等了十年。

有一天,我坐在沙漠的家里,發現我又能寫了。所以,我覺得等待并不是一件壞事情,不要太急。現在有朋友問我:三毛,你又不寫了,寫多久?我說,別擔心,等我。他說:要等多久?我說:大約需要另外十年。他一聽,馬上說:那不是等死嗎?我說:這不是在我們自己手中。如果我強迫我寫,我就寫不好。十年后,我可能會有另一張臉。

寫作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有人問我:你知道你在臺灣很有名嗎?我說我不知道,因為我一直在國外。他又問:你在乎名字嗎?我回答說,好像沒有疼痛或瘙癢,沒有感覺。他又問我,你的書暢銷,你開心嗎?我說,我沒有幸福也沒有不幸福,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有人問我,寫作是你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嗎?我說:這是最不重要的部分。他又問:如果按切蛋糕的比例來看,寫作占多少?我說:是蛋糕上的櫻桃!

生活比寫作更重要;我非常重視生活,也許寫作,你會認為寫作是生活中的一種成就,我真誠地說:生活中有太多值得追求的東西,當然,寫一本好書也可以給后代留下很多好的影響。至于我自己的書,要考多少年?我的話很淺。小學四年級的孩子可以一直看到老先生,但這并不代表文學價值。這絕對是兩回事。

有一年,我正在戀愛,跟我的荷西走在馬德里的一個大公園,清早六點半,那時我替《實業世界》寫稿,那天已到交稿的最后一天了,我煩得不得了。我對荷西說:明天不要和你見面,因為我必須交稿。荷西說:好吧,明天早上我帶你去公園,后來,你的文章就會出來。我繼續和他一起去公園,但我的大腦一直在思考這篇文章。這時,我看到公園的園丁在冬天這么冷的清晨爬到高高的樹上鋸樹。

當我看到鋸樹的人時,我對荷西說:他們太窮了,太冷了,不得不呆在樹上。荷西對我說了一句話,他說:我認為那些被關在方形盒子里工作的人是世界上最窮的。如果我選擇,我必須是樹上的人,而不是銀行工作的人。

聽了荷西的話,我回家給雜志編輯寫了一封信,對不起,下個月的專欄要開天窗了,我就不寫了。

寫作只是我的游戲之一

所以我是一個非常重視生活的人,遠遠超過寫作,寫作只是我的游戲之一。別人可能會問:你是游戲生活嗎?我想說:我是游戲生活。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玩,孔子說“游于藝”,用最白話的話來說,這些詞包含了多少意義?我說的不是舞廳、電動玩具或大麻。不,我的生活必須玩得開心才能離開。當然,我不能離開,但至少我的人生哲學是在做任何事情之前感到有趣。我永遠不會強迫自己實現一個目標。我說這話很緊張。這句話很糟糕,但這只是對我自己,不是對別人。此外,我的人生觀是一切都在玩,但我應該玩得聰明。例如,繪畫是一種,蔬菜是一種,花是一種,丈夫是一種,妻子是一種,父母是一種,生活是一種游戲,但認真對待它是非常有趣的。

很多人讀了我的書,說:三毛,你的東西真的很有趣。我最喜歡聽朋友說“真是好玩”如果朋友說:你的東西有很深的意義,或者說——,我也不知怎么說,因為很少朋友對我說這個,一般朋友都說,看你的東西很愉快,很好玩。我會問:我寫的東西都在玩嗎?他們說:是的。

一個小朋友告訴我:“你寫的東西很有趣!”我久前,我遇到一個小學四年級的孩子,他說:你的東西很有趣。我覺得這是一種贊美。以前寫的東西不好玩,比如《雨季不再來》,因為年輕的時候不知道怎么玩世界,所以過了一個很壓抑的青春。后來,我知道我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很短。我必須享受生活。如何享受?像我的《沙漠中的故事》,對不起,又提我的書。第一篇文章《沙漠中的酒店》是做飯,第二篇文章《婚姻》是如何結婚,裝扮家庭酒,第三篇文章寫在沙漠中看醫生,也玩,還有一篇很有趣的文章叫《沙漠浴記》,看看當地人是如何洗澡的。當你心情好的時候,為什么不把這些東西寫出來呢?不知不覺就寫出來了,沒有所謂的“使命感”或是“文以載道”,我都沒有。

雖然我寫的是一些平淡的家庭生活,很平淡,但我不得不說,很多無聊的朋友給我寫信,說我的文章給他們帶來了幸福。我想強調的是,你的生活就是你的文章。我是基督徒。我要感謝天地的主人——我們稱之為神,因為它讓我的生活曾經過去我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

為什么我的筆名叫“三毛”?停筆十年后第一次投稿,我就來說說停筆十年后第一次投稿《聯合報》的感覺。寫稿子的時候不知道用什么名字。我從來不叫三毛。文章寫完之后,我想:我不是十年前的我,變了很多。我不喜歡用另一個寫作筆名。我覺得太做作了。想了很久,覺得自己只是個小人物,就叫三毛。后來,他不得不向荷西解釋三毛是什么意思。結果,他明白了。他畫了一個頭,頭上有三根頭發,說:三毛就是這樣嗎?我說:是的!

荷西說:哦,這一直是我的商標!

這篇文章發表后,一直患得患失,心理負擔很重。我知道這不是一篇很有內容的文章,只是有點俏皮。結果十天后,我收到了《聯合報》的航空版,發送到撒哈拉沙漠。當我看到這篇文章發表時,我幾乎不相信我的眼睛。太快了。我拿著這張報紙就走了。那時,我和荷西沒有車,但我等不及了。我拿著報紙一直走在沙漠上。我打算去工地告訴他,我走在他的交通車會經過的路上。后來,交通車來了。當他看到我時,他叫司機停下來。我跑到他身邊。他說:太棒了,你已經投中了!我說,是的,是的,就在這里。他問:你怎么證明那是你?我說:你看了筆名的字!那是一個非常快樂的日子,現在不能忘記,十年后,第一次寫文章,在沙漠中,只有一個人可以分享,這個人不懂我的文章,但仍然很高興,像孩子在沙漠中跳舞。

愛、希望和幸福是上帝給人們的禮物。從那以后,我在沙漠里寫了很多文章。到目前為止,還有很多文章沒有寫出來。許多朋友說,你告訴我們的沙漠不同于你寫的沙漠,因為有很多美麗而神秘的東西沒有寫。我說,這并不可惜,我的生活中還有更大的幸福。但讀者在等你的文章。我說:讀者有讀者的幸福,他們不應該從我這里得到幸福,他們應該追求自己的幸福。當然,我認為作家是否受歡迎和欣賞,作家自己也有努力,但讀者的熱情也是一種極大的鼓勵和共鳴。

一位朋友告訴我:三毛,你可以和每個人交朋友。我說:我是一個很孤僻的人,有時候多接電話會覺得無聊吵鬧。這一次,他又對我說:你知道你的優點在哪里嗎?你始終教人對生命抱著愛和希望。他告訴我的不是我自己說的。然而,我說:我想整天跳樓!他又說:但這次你回來還是給我這種感覺。我問他為什么,他說:這次你回來了,或者給你周圍的朋友對生活的信心和希望,這是你自己無意識的。聽了這句話,我覺得是他給我的鼓勵,而不是我給他的鼓勵,因為愛、希望和幸福都不是物質的。我一直認為這是上帝的禮物。我們有這么多像化工廠這樣的器官,這是很常見的,但抽象無形的東西絕不是器官產生的,思想、愛、信、希望都不是。

婚姻是世界上最好的事情之一;對于男孩和女孩,我發現今天在座的女孩比男孩多。根據我個人的經驗,我愿意告訴你的朋友,尤其是女孩——婚姻是人生最幸福的事。不要害怕,如果你有很多未婚朋友,跳開寫作主題,我真誠地說,生活中最大的幸福,對男孩和女孩是一樣的,但因為我是一個女孩,我不知道男孩的心理,婚姻是生活中最美麗的事情之一。以我的生活經歷,我去過很多國家,包括東歐一些地區不承認中華民國護照,我用中華民國護照去過很多國家,去過很多奇怪的國家,非洲,歐洲,南美,看到不同的人,吃不同的食物,學習不同的語言,這不是生活的幸福。我一直強調婚姻的幸福和愛。我的文章找不到一些普通人認為有深刻人性矛盾的地方。我的文章很少。也許好的文學對人性有著深刻的描寫。然而,當我長大后,我不喜歡撒謊。我記錄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在我的現實生活中,我接觸到的是愛,我不知道該寫什么恨或矛盾,或者復雜的感情,因為我沒有。

我的寫作生活就是我的愛情生活;我的人生觀就是我的愛情觀

在過去,我是一個非常復雜的人。當我三十一歲或兩歲的時候,我開始變得越來越簡單。即使我第一次回到臺北,我也害怕看到汽車。我不習慣聽到電話鈴響,因為我們家在結婚六年后沒有安裝電話。后來可以裝電話了,我和老公想了想,他說:“我們還是不要!”我說:“好吧,我們不打電話。”所以讓我談談我的寫作生活。對于一些真正熱愛寫作的朋友來說,他們可能什么都得不到,但我有信心。我相信有很多朋友對愛情有疑問或恐懼。根據我自己的經驗,我仍然告訴你,婚姻是一件值得一試的事情。

如果我的寫作生活不是我丈夫荷西給我自由、愛和信心,我就不能寫一本書。此外,我翻譯了一套西班牙漫畫書《娃娃看世界》。我過去不太注意這本書,但現在我非常注意它,所以我把它交給皇冠出版社再印。這本書大約有1000頁,是我們家庭生活的一部分。這不是寫作,而是家庭生活。八個月后,晚飯后,我丈夫和我關掉了電視,鎖上門,打開一盞小燈,他坐在我對面,開始翻譯娃娃看世界,八個月后翻譯了一千頁。所以我的寫作生活就是我的愛情生活。真奇怪,別人一定說,今天去聽三毛講話,她真是胡說八道,胡說八道,因為她說的是這么奇怪的話,“我的寫作生活就是我的愛情生活。”但我還是要說,“我的人生觀就是我的愛情觀。”

我的作品幾乎全是傳記文學式的。不真實的事情,我不能寫,我希望不要等十年我能寫,我想走我的路,找到我的路,但有一件事,我知道我不能做,是寫不真實的事情。我羨慕一些會編故事的作家。我有很多朋友。他們擅長編故事。他們可以編很多感人的故事。你問他:“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他說這是真假混合在一起,所以我認為這也是一個創作的方向,但我的文章幾乎都是傳記文學,也就是說,發表的東西不能是假的。如果有一天你不知道我去了世界的哪個角落,因為我又要走了。當你看不到我發表文章時,也許你會說:“三毛拒絕寫,因為她拒絕寫假話。當她想寫的時候,她寫的是真相。當她不想告訴你真相時,她就不會寫了。”所以,大家今天聽我說話,真是白來。

我是一個好的家庭主婦。我和荷西在一起的六年是上帝給我的禮物。有些人一定很奇怪,為什么我離開臺灣十年,沒有寫文章,而是婚后寫文章?別人都說作家如果是家庭主婦就不能寫文章,否則柴、米、油、鹽弄不清楚。我是家庭主婦,很管家,因為喜歡家。我想上帝給了我六年的偉大日子。我相信我丈夫來到我的生活中,他有非常重要的任務和使命。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在過去的六年里,他帶我到這里,去那里,去撒哈拉沙漠,他讓我成為一個自由的妻子,從不干涉我,讓我的個性自由發展,雖然他不知道我的文章,但他對每個人說:“我妻子是作家。”每個人都不相信,他不懂中文,但很自豪。出了一本叫《溫柔之夜》的書,以后再也沒有寫過,朋友問我,《聯合報》雅弦先生也經常給我寫信:“為什么三毛不寫?也不敢催你。”我就不知道怎么回答這些愛護我的朋友的來信,其實我幾乎有一年時間,就是最后……我現在有說話的壞習慣,會說話“這是最后一年,”所謂的最后一年是我丈夫在世的最后一年。通常我寫稿子的習慣是晚上寫,白天睡覺。去年,我突然發現我寫稿子的時候,我丈夫早上睡覺,他應該早上六點起床,所以晚上十一點,我對他說:“荷西,你去睡覺,我要開始寫稿子,因為我欠太多人,沒辦法,你去睡覺。”他把我的茶放好睡覺,我不在乎他開始抽煙喝茶,把自己放在文章里。

為了荷西睡不著,我停止寫最后一篇文章寫《永遠的馬利亞》。我記得寫了將近四天,寫得不好。早上六點,我偷偷溜進臥室睡覺。我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怕吵醒荷西。結果我發現他把被子蒙在頭上。我一進去,他就“哇!”一聲跳起來,喊道:

“你終于寫完了!”我就問他:“你沒有睡?”他說:“我不敢說,因為房子太小了,我不敢動,所以我把被子蒙在頭上,看你幾點鐘就進來了!結果,你終于完成了。”我問他這種情況多久了?

他說:“我不能睡覺,因為你和我結婚后開始寫文章。”我說:“你知道為什么我在外面睡不著嗎?”因為心疼,我罵他。我說:“為什么不睡覺?”他說:“我不知道,我睡不著。”我說:“那我就不能寫文章了!”他說:

“你可以寫。”所以我說我下午寫,他說和我一起寫,我說晚上寫,他說。所以我每寫一個小時就回頭看他,他一遍又一遍地睡不著,然后我問他為什么,他說:“你忘了嗎?

因為這么多年我睡覺的時候一定要牽著你的手。”聽了之后,我感到沮喪,簡單地說:“荷西,那我從現在開始就停筆了。”從那時起,我已經十個月沒寫了。當別人問我時,我說我丈夫睡不著。他們覺得很有趣,說:“他睡不著,別理他!”我說:

“他的工作很危險,我希望他睡得好。”后來父母問為什么十個月沒寫文章,我說:“荷西睡不著。”父親問荷西為什么睡不著。我說:“我不能告訴你,反正他睡不著。”他們又問,后來我說,因為我們是一個非常開明的家庭,我說:“在過去的六年里,不管他怎么睡覺,當他翻身時,他必須找到我的手,然后大聲睡覺。”

因此,如果荷西和我的生活繼續下去,三毛可能會在幾年后消失。我還對媽媽說:“對于一個不讀書的人來說,五本書太多了,我就不寫了。”媽媽問為什么?

“我的生活很幸福。如果我的寫作阻礙了我的生活,我愿意放棄我的寫作。”母親說這是兩件不相沖突的事,但直到荷西離開這個世界,我還是沒有寫。

回答聽眾的問題

我想我會留點時間問愛我的朋友。這是我回臺北后第一次面對這么多朋友。我感激、感動、恐慌和恐懼,但我很高興你能和我談談。還有20分鐘。

問:三毛小姐,你將來要住哪里?

答:我不能說以后住哪里。我覺得人的路當然要靠自己的腳走,但我們上面還有一個神,它默默地帶領著你,但你不知道。我原本住在一個小島上,那個島只有2萬人,800多平方公里,我的父,母親去后驚嘆:“桃花源原本就在這個地方。”我以為我會住在哪里,但我還是離開了。下個月我要離開臺灣省,去很多地方,去很多國家,因為機票錢差不多,然后回西班牙。但是,我想我以后會經常回臺灣省。的確,有朋友問我要去哪里。我說我要去這里和那里,因為從現在開始就沒有人等我了。我慢慢走和快走是一樣的,所以我真的不知道將來住在哪里。問這個問題的朋友,如果你知道去哪里,請告訴我。

問:流浪很孤獨。你如何消除生活中的孤獨?

A:我聽過一首流行歌曲:“我背著吉他流浪,帶著什么花。”我討厭這首歌。只有那些從未流浪過的人才能寫出流浪是一件浪漫的事情。這樣的人不必流浪,因為如果他流浪,他必須在路上回來。我流浪不是為了追求浪漫,而是為了在這個地方完成學業,找不到東西。我該怎么辦?到另一個地方去念書或者做事。所以說流浪的心情,我個人的經歷是被迫的。當然,我去過很多國家旅行,但說實話,我離開家后并不開心。這很不勇敢,但我離開臺灣后真的很不開心,直到我建立了自己的家。因此,流浪者很難快樂。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奇怪的是,我沒有回答之前的問題和問題。

問:你和荷西在沙漠里找化石,結果荷西掉進了流沙當時心情怎么樣?

答:這篇文章叫《荒山之夜》。是的,荷西快死了,遇到困難不知道自己的心情。記得開車回荷西的時候,發現流沙不見了,因為找錯了地方。我的第一反應是:“他已經死了。”我害怕得發抖。

我知道這個朋友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因為他沒有問我這次的心情,那次是同樣的心情。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恐懼。荷西去世時,一位英國妻子來告訴我。那是晚上一點鐘,她敲門對我說:“Echo,你坐下來。”

我沒坐,我問:“荷西死了?”她說:“不,你坐下來我再告訴你。”我說:“他死了?”英國太太把我扶住,我再問她第三次:“你來告訴我荷西死了嗎?”她說:“他們正在尋找荷西的尸體。”我的第一種感覺是害怕,害怕,我的生活并不那么勇敢,在我認為我是一個非常勇敢的人之前,問我失去荷西的心情?我說的是一個人有時會遇到他無法忍受的事情。“我擔得起我給你的一切”,但面對不能失去,會覺得自己負擔不起,怕自己變成半個。當時我的心情很復雜,因為面對失去最不能失去的東西,接下來的反應是我不能,我不想失去。這是怕,怕成瘋狂,可是最后還是來了。

問:橄欖樹這首歌是什么心情寫的?

答:橄欖樹是九年前寫的一首歌。我的朋友李泰祥先生讓我寫一些歌詞。他催我寫。我一天晚上寫了九首歌,其中一首是橄欖樹。因為我很愛橄欖樹,橄欖樹很美。我丈夫荷西的故鄉在西班牙南部,最著名的是橄欖。然而,當我寫《橄欖樹》這首歌時,它以500元的價格賣掉了。今天,我買了友買了錄音帶,比我得到的錢多。我今天不想想談論我賺了多少錢,但我沒有寫這首歌中的兩句話,因為這首歌最初是賣給歌林的,然后轉移到新格式,所以版權存在一些問題。我不會唱這首歌,好像有句話是“流浪是為了鳥類和草原在天空中飛翔”什么,我想聲明一下,因為現在的橄欖樹和我當初寫的不一樣。如果流浪只是為了看天空中飛翔的鳥類和草原,那就不用流浪了。

問:如果你有自己的孩子,你會怎么照顧他?

答:我想當他出生時,我會用一塊干凈的布把他包起來,這是第一步。然后愛他,對吧?如果你有孩子怎么辦?我想每個母親都用一塊干凈的布把他包起來,這意味著她對他的愛。如何教育?很簡單,愛他,愛是最重要的,我想是這樣,我沒有孩子。

問:你說你小時候喜歡編故事,但長大后卻寫了真實的故事。心路歷程的變化是什么?

答:很簡單,因為孩子放學的路是一樣的,大家穿的白色運動鞋也是一樣的,制服也是一樣的,都繡了學號,做孩子的時候一定要想象,因為生活很平淡。

雖然我們去山脊上學很有趣,但它仍然很簡單,所以我喜歡編故事。但當我長大后,我沒有時間編故事,因為我遇到了很多值得寫的東西。我想我應該在編之前完成我的真實故事,但我不能一直寫,所以我不會編。

問:你喜歡藝術,你怎么喜歡?

A: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我有多喜歡藝術。我想每個人都有一點天賦,上帝給了你。我對藝術有多敏感?我記得當我在德國學習的時候,我的老師玩幻燈片,我說:“你今天要提高更多。”他說你怎么知道?

我說,看到顏色就知道了。我想每個人都有自己偉大的天賦,無論是繪畫還是音樂。我認為藝術喜歡我,而不是我喜歡藝術。

問:三毛,最近心情好嗎?請照顧好。祝福你。

A:謝謝你的朋友。我還是一個有愛的人,這是我對愛的看法,雖然我的婚姻今天結束了,但愛并沒有死。愛與生與死是分不開的,所以我有愛,有我丈夫的愛。

問:你在沙漠里寫了一個故事《死果》,你戴著咒語中的邪惡,你有什么感覺?

答:天地間有很多神秘的感情,不能單純用科學來解釋。我遇到了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我寫了《死果》,描述了沙漠里發現的咒語,掛在身上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至于沙漠中遇到到這樣一個邪惡的家庭,我認為這是我們不能說的,我不能解釋。在這件事上,我只是寫下了我的經歷,我沒有責任解釋,更不用說在中國古代社會了。

問:你說你不知道未來。你是宿命論家嗎?

答:我是宿命論家嗎?我覺得路是我自己出去的。你不能坐在房間里說你是宿命論家。我不是一個完全的宿命論家,但我相信我們在世界上有個人年齡,這是我不否認的;但你想遇到什么與你的個性有很大關系,一個是先天的,另一個是后天的。所以我不知道我未來的路,因為我有很多想法,不能實現,否則現在是二月,荷西應該站在我身邊,因為我們已經存了錢,準備在今年1月回到臺灣。我不知道未來。我把未來交給了主人,一點也不著急,就等著它告訴我該走的路。

問:你第一次來西班牙是什么心情?你在尋找什么?動機是什么?可以說是你人生的轉折點嗎?

答:去西班牙是我一生中的一個很大的轉折點,但這并不取決于地理因素,而是個人環境的一個很大——離開父母。我父母愛我。當時我已經上大學了。他們傷害了我。有時風雨太大。我有鼻過敏。我媽媽會說,你不應該去陽明山。今天在家學習。當時我有一種感覺,我必須離開父母,因為他們照顧我太周到了,我無法建立自己的個性。

所以去西班牙不是轉折點。離開家庭是我的轉折點。離開家不是因為我和家人關系不好。我非常愛他們。

但是當那些動物長大后,母親應該把它們踢出去。我媽媽一直把我放在她身邊。看紀錄片,熊長大了,母熊一定要把它趕出去,而我媽媽卻一直把我放在她身邊。我決定離開臺灣,不是我想出國追求什么,也不是崇洋,絕對不是,我最喜歡中國文化,因為它太廣泛,太神秘了。我離開只是想建立自己。去西班牙、美國或英國不是轉折點,但離開父母是轉折點。

問:信要寫在哪里才能收到?

A:我認為人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天賦“心電感應”,真的。

這次回來收到很多信,沒有回來。我感到很抱歉,但我還是要強調,人與人之間有很多信。“知心”最重要的是,信能寫的太有限了。寫到哪里?寫在心里!我會知道的,別寫了,你在心里想我,讀十遍我就知道了。所以我說不要寫信,只要彼此知道。我記得你和我。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想去很多地方。謝謝!

問: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很愛你的人,指的是婚姻,你會同意嗎?

答:我心里有一個很愛的人,叫荷西。這個問題不能說,不能說,不知道。我覺得99:9%是“不”,因為我已經有了。

問:你想讓荷西繼續流浪還是另找家?

A:這是一個非常私人的問題,我認為荷西最重要的是希望我快樂,任何形式都不重要。在臺北好?還是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浪好流另一個人叫他荷西我不是故意流浪,但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現在住在父母家。我不認為這是我的家。當我今天出來的時候,我父親給了我一輛車。我認為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的。他昨天發現我的皮包里只有100多元。他今天很快給了我錢。我想我必須依靠我的父母才能這樣在臺北。我不是故意流浪的。我要經過很多地方,因為機票錢差不多。我不想流浪。我希望有一天我能以另一種形式安定下來。

(注:耕信文化教育學院神父陸大成在三毛女士發表演講后表示,三毛女士在演講前通過他向一個單位捐款350元。三毛雖然沒錢用,但是捐了別人給她的稿費。

問:你是個有愛心的人,你相信有冷酷無情的人嗎?

答: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人,我也遇到過冷酷無情的人,當然相信。

問:如果你的人生觀是“游于藝”,只是玩,所以你認為在討論婚姻問題時,你應該考慮年齡、經濟、生活方式和其他實際問題,還是愛。

A:我認為我的對象是一個相對簡單的人,因為荷西是個大孩子,我在那里學到的最好的作業是在他面前做一個完全真實的人。這并不是說我反復無常,而是說我有一個好丈夫,他總是告訴我,我想讓你做一個真正的人,我不想讓你做一個假人。我說但在別人面前還是假的,或多或少總是假的。也許我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人,所以婚姻非常簡單,非常嚴肅,我們是兩個孩子一起玩家庭酒,我們沒有考慮年齡、經濟、生活的差異。婚姻應該考慮經濟嗎?我說話很主觀。說實話,我結婚的時候,地上只放了一個床墊,鋪了一個草席,還有四個盤子,四個碗,一個鍋,沒穿白紗,沒花,頭上只綁了一把芹菜,還是走著結婚,但我想告訴你,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我的結婚禮物是駱駝的頭骨,不是古董店買的。所以我覺得婚姻的條件,當然不能說餓得沒飯吃,但我相信你至少有吃飽的條件。有些女孩覺得有錢,生活更安全,這是對的,但我沒有。只要愛就可以嗎?我想愛和金錢并不相同。最近有朋友打電話給我三四個小時,講他們的愛情故事。聽了之后覺得不是愛情。我說你兩個月后再告訴我,看看是不是他。有愛嗎?我想問你什么是愛。也許我是個老派。我希望當你結婚時,你戴上他給你的戒指是你對他的承諾。如果這段婚姻是對的,我想成為你的好妻子或好丈夫。婚后會有多少問題,但戴上戒指,心里有承諾,這輩子,好,壞,生,死,愛來了,這是最方便的方式。

問:三毛,你為什么這么信神?我很想相信,怎么相信?

答: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喜歡星象。冬天,你讓我畫獵戶星、大狗星、小狗星、雙子座、天牛座和北斗七星。我可以告訴你,因為我非常喜歡天文學,但我沒有足夠的閱讀。我讀的是弄清楚天上的每一個星座。如果你不相信上帝,我不能讓你相信,因為我也是一個人。但是當你去看天上的星星時,我回來后一直在尋找獵戶星。我發現它一點也不亮。我在尋找天狼星,因為它是大狗星座中最亮的一顆,而且不是很亮。臺北的星星不是很好看。我問你,你見過一朵花嗎?隨便摘一朵你去看看,你會發現這是個奇跡,真的,我不是迷信的人。你看,她媽媽生的孩子太愛他了。前幾天有個朋友生了孩子,從年初二到現在完全變了。我問她母愛從哪里來?她說是天生的。什么是天生的?所以為什么我相信上帝,因為我整天看到奇跡,你可能認為這個解釋很牽強,我認為只要零食,看到世界上的一切,看到動物,母親,是奇跡,我不能說,不能回答,我相信,因為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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